八字txt 悬疑短篇小说《心尖》by爆炒小黄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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悬疑短篇小说《心尖》by爆炒小黄瓜

爱你爱到精神失常

第一章

 上午十点,魏珩起来的时候,仍觉得头有点晕。  她一脸浑噩地爬起来,例行公事地去刷了牙,手扒在卫生间把手上还没按下去,手机骤然响了起来,此时魏珩的表情已经近乎崩溃了,腿肚子哆嗦着去接电话:“什么事啊?” 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,用一副让人怀孕的嗓音说着欠揍的台词:“她为什么不爱我?”  魏珩眼有血泪,含恨道:“这话昨晚你起码说了八遍。”  “是吗?”对方轻飘飘地自问了一句,然后口齿不清、带着明显醉意地继续问:“她为什么不见我?”  魏珩头又犯晕了,连忙靠着沙发躺了下来,颇为辛酸地回话:“鬼知道‘她’是谁。”  对方选择性耳聋,低低反复念叨了这句台词好几遍,随即切换下一句:“我想吻她。”  魏珩眼皮子开始打架,视线渐渐模糊,勉强撑着的手臂一点一点地发软,但还是很有敬业精神地说:“支持你。”  对方愣了一愣,两秒后轻而又轻地说:“谢谢……我还想……”他迟疑了一下,似是觉得这么说不妥,正在找一种比较文明的说法,不过最终酒精占了上风,脱口而出:“干她。”  魏珩陷入黑甜乡,完全是下意识地喃喃:“……支……持……你……”  对方:“真的?”  等了一小会儿,没有听到答案,他声音瞬间低沉了下来,裹着一点沙哑的小心翼翼:“是真的,我听到了。那我先挂了。”  还是没有回答,对方清咳了两声,哑声说:“再见,晚上再打给你。”  对方挂了电话,没了耳边嗡嗡嗡的说话声,魏珩身体转眼失去了支撑能量,“砰”的一声,倒在了沙发上,大睡特睡起来。  这一睡,就一直睡到了下午五点。  魏珩觉得,这完全是自己作出来的孽——一年以前,因为贪图男人声音好听,接了一个打错的电话聊了两句,谁知道对方就此聊上了瘾,几乎天天都要打电话给她。  本来嘛,接个电话聊几句也不是什么大事,更何况对方的声音还很好听,郁闷就郁闷在,男人天天打电话过来只是为了情感倾诉,并且是独角戏模式倾诉,只准魏珩在空隙间附和两声——每当想起这个,魏珩就感觉自己是吃错了药,鬼迷心窍才接的男人电话。  可当电话铃响起时,她仍是会不由自主地向电话伸手……  冤……孽……啊……  魏珩晃晃悠悠地站起来,满脸恨铁不成钢地洗了脸,上了早上没缘上的厕所,然后趴在沙发上望着笔记本,神游天外地查看招聘信息。  上个月估计跟她八字不合,家里被撬了门不说,还丢了一份来之不易的服装设计工作,害得她现在只能在网上接接商业单聊以度日,如果下个月再找不到工作,她只有灌自来水填肚子了。  正找着,手机突然又响了,吓得魏珩差点从沙发上滚下去,半晌她好不容易稳住神,苦大仇深地低头一看——是她妈。  魏珩提着的气陡然松了下来,冷汗涔涔地接通:“妈,您没事打我手机干什么?”  魏母:“怎么?没事不能打?国家主席热线啊?”  魏珩:“……不是,当然能打,您随便打。”  魏母:“贫嘴女,上个月给你介绍的小伙子约出来吃饭了吗?”  魏珩:“……”  魏母:“说话!别装傻。”  魏珩想了想,发现这种情况似乎只能“呵呵”一下,但碍于对方是她妈,于是苦逼地咽了回去,小声反击:“他快四十了,什么小伙子啊。”  魏母:“你还都二十六了呢!挑什么挑!男人年轻套不住。”  魏珩:“……他还离过婚。”  魏母:“离过婚怎么?什么年代了你看中这个?”  魏珩简直头大:“您真是我亲妈。”  “不是亲妈谁管你。”顿了一下,魏母沉声发话,“记住,今天晚上必须约人家出来吃个饭,不管成不成你都必须给我个信。”  魏珩:“哦。”  魏母:“懒懒散散的,活该找不着对象,大声点!”  魏珩整个人都不好了,连忙用向首长报告的音量送走了亲妈,然后一脸生不如死地给那名“离过婚奔四十身高不足一米七”的黄金单身汉打了个电话,等约好吃饭地点后,她已经身心俱疲。  “是时候该算个命去去霉气了。”魏珩穿戴整齐,顶着一脑门怨气奔向A市著名情人餐厅,含怨带怒地想。  情人餐厅建在A市中心商圈的十字路口,隶属最繁荣地段之一,餐厅本身除了“贵”和“人少”没什么特点,魏珩只是比较享受她说出餐厅名字时对方失声的瞬间。  抵达餐厅时,传说中的黄金单身汉正一脸肉痛地看着菜单,脸上的褶子快堆成一座小山,不过在瞥见魏珩的一刹那,仍是挤出了一个笑脸,尽管看上去狗都嫌弃:“你来了,坐,快坐。”  魏珩微微笑了一下,端庄大方地坐下。  “想吃什么自己点。”  魏珩:“您点就好。”她说着,低头飞快地瞥了一眼菜单,伸出青葱般的手指贤良淑德地一点,“我只要一份菲力牛排。”  黄金单身汉顺眼一瞄价格,脸都绿了。  魏珩眨眨眼:“那个……是不是太贵了?要不换个?”  黄金单身汉:“……不不不,不用,就这个挺好。”  魏珩终于觉得这些天的怨气消散了一些,心情勉强算得上拨云见日了。  她一边微笑看着“黄金”大汗淋漓地点餐,一边慢悠悠地抿着餐前茶,然而就在这时,手机催命铃再次叫唤了起来。  她头大如斗地接通,侧过身,小声抱怨:“妈,我在跟他吃饭呢,今晚一定给你结果,别催了行吗?”  对方声音骤然冷了下去:“跟谁吃饭?”  这个声音……  魏珩茫然了一下,拿下手机一看,竟然是那个电话男人!舌头顿时打了结:“……怎、怎、怎么是你?你没喝酒?”  男人没理睬她,语气跟被冻过似的:“你在跟谁吃饭?”  魏珩转头看了看满头大汗的“黄金”,觉得这个问题有点难以启齿,于是转移话题:“你有什么事?”  男人:“找你。”  魏珩:“啊?”  男人顿了一下:“你昨晚答应我了一件事,今天我来找你兑现。”  魏珩满头问号:“什么事?”  男人沉默了好几秒,再开口时语气已变得颇为生疏:“你在什么地方?”  魏珩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,说:“情……人餐厅,怎么了?”  “我来接你。”男人直接挂了电话。  他们有这么熟么……  魏珩莫名其妙地看了手机一会儿,侧身冲肉痛得一脸麻木的“黄金”微笑了一下,轻声对他的审美点了个赞,继续说话。  谁知没交谈多久,魏珩就被人攥住了手腕——只见一名身着雅致白衬衫的男人冷漠地看着她,轮廓深邃而优雅,睫毛几乎浓黑了整双眼眸,瞧上去竟有一点含而不露的美丽。  “黄金”微有些懵,不过仍是端出了气场:“你谁啊?怎么随便跑人家桌这边来?”  男人眼皮都没抬一下,紧攥着魏珩手腕,径直朝餐厅外走去。  魏珩完全没搞清楚状况。  走了大概有两分钟,男人突然停住脚步,回头道:“你真是贱。”  魏珩:“???”  男人:“勾引个这么丑的。”  魏珩:“……”  男人认真问:“有我还不够吗?”  魏珩:“……”她艰难无比地挤出话音,“不……等等,我就问一句,咱们认识吗?”

第二章

  男人表情一下子沉了下去,双眼阴涔涔的,仿佛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。  他像是在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,除两行稳固不动的视线外,几乎全身都在发抖,好半晌,才慢慢地吐出了一口气,飘忽而又冰冷地说:“你忘了我。”  不是,我记住过你吗?  魏珩张了张嘴,可在瞥见男人极度阴抑的目光时,又给闭了上去,机智地吃了个哑巴亏,“……兴许是我忘了。”  见男人脸色再度一黑,她暗暗嘬了嘬牙花子,用商量的语气说:“要不你重新给我说一遍?这次我保证不忘了。”  男人脸色这才好看了点,连眉眼都舒展了一些:“郝孟。”  好梦?  好萌?  什么怪名字?魏珩表情扭曲了一下,总觉得自己像是沾染了什么奇怪的东西,正在往一条不归路狂奔而去。  她朝郝孟摆了摆手,走到一边,给黄金单身汉打了个电话,先是朝他表达了歉意,又随便搪塞了个借口说今晚有事下次再约,等她做好后续工作后,郝孟已像个幽灵一样站在她身边,轻轻地重复:“下次再约?”  不知道为什么,郝孟跟平常人的口气分外不同——平常人重复与自己不相关事时,语气难免带上一点事不关己的疏远,此时他说起来,却有那么一股子“亲昵”的警告意味。  好像魏珩下次真去“约”了,他就会杀人似的。  魏珩背脊骤然一冷。  她打了个哆嗦,难得福至心灵,干笑着说:“客套话你也信?”  “……”郝幽灵呆呆站了一会儿,领悟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,刻板地“哦”一声,随即像熄了火的机器人,不动了。  魏珩不明所以地陪他站了几分钟,明白这位是真·神游出外了,顿时一股辛酸气冒上心头,暗想自己是中了邪还是什么,竟然就这么跟着一位陌生人出来了,还和他友好地交换了姓名,并心虚地聊了会儿天……不,她心虚个什么劲儿?  这么一想,魏珩硬气了不少,咳嗽一声:“那个……”  郝孟乌压压的睫毛猝然扇了一下,偏头看她。  “你找我什么事?”  郝孟眼睛陡然亮了亮,仿佛生锈的机器人终于接到指令,动了起来。他上前一步,小心翼翼地攥起魏珩的手,小心翼翼地说:“兑现承诺。”  兑现承诺?  魏珩的嘴角抽了抽——得,又一个未解之谜。  但转眼一看郝孟秀美如天工的侧脸,她仍是鬼使神差地出了声:“怎么兑现?”  郝孟微微笑了笑,声音低了好几个度,柔和地浸透魏珩的耳膜:“跟我来。”  魏珩的脚情不自禁地跟了上去。  等郝孟脚步停下时,她一看是什么地方,才懊恼地清醒了过来——她是吃多了吧?跟着一个陌生男人到一所偏僻的公寓?  心里鼓胀的不安感提醒她要迅速告别离开,可脚上却像生了根似的,怎么也挪不开。行动上变成了矮子,魏珩只好用语言武装自己,装傻充愣地问:“这是什么地方?”  郝孟幽幽瞥了她一眼:“兑现承诺。”  ……好吧,成功转型复读机了。  他动作轻缓地开了门,然后极为绅士地站在一边,稍稍侧了侧身子,轻声说:“请。”  进,还是不进?  魏珩看着郝孟偏着的半边脸,内心仿佛猛然烧出了一把踌躇的烈火,要把她整个人都灼化掉。  有那么一刻,她心里恍惚地划过好几个清醒的想法——“我认识他吗?”、“我进去的后果会是什么?”、“我能承受这样的后果吗?”、“我能相信他吗?”。  最终,郝孟秀美的皮相在她内心斗争中占领了上风——人总是偏爱美丽的事物。  而且……看郝孟瘦胳膊瘦腿的,真要发生什么冲突,不一定拗得过她。  魏珩心酸又胃痛地想了一会儿,放开胆走了进去。  然后……被吓了出来。  那是一间陈设非常简单的房屋,里面根本没有什么家具,只有一张矮矮的茶几,和一条大得可以当床的布艺沙发。  司马昭之心呼之欲出。  “不能再在这待下去了。”魏珩脑海近乎惊惶地闪过这样一个念头,掉头就想走。  郝孟伸手拦住了她。  “你要走?”他神色奇怪,声音发沉——像是猛地被人渡了口生气,从刻板生硬的机器人转变成了生动形象的大活人。  魏珩没心思说话,下意识绕过他就准备离开。  郝孟:“你不能走,你答应了我的。”  说着,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凌空一捞,猛地横抱起魏珩,大步走向公寓,并十分利落地落了锁。  “咔嗒”一声响,门锁落下的那一刹那,魏珩整个人都惊悚了,背脊几乎绷成一张弓,仿佛随时会不堪重负地“咯嘣”断开。  “你还记得你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吗?”郝孟轻柔地把她放到沙发上,压低声音问。  他眼睛黑黑的,像是沉浸了一个看不清的世界,藏匿着一些令人惊骇的诡异物,又像是埋了一把尖锐逼人的寒锋,随时都会跳出来刺伤他人。  魏珩没骨气地拉了胯,哆嗦了一下说:“……我跟你说了这么多,怎么可能全记着。”  郝孟脸色有点奇怪,仿佛非常欣慰,又仿佛十分恼火,半晌他断然说道:“不对。”  “……什么不对?”  郝孟:“我都记着。”  魏珩一下子没反应过来。  郝孟弯下腰,从茶几底下掏出一叠A4纸,神色紧张地吹了灰,目光近乎温情地凝视着它,又重复了一遍:“我都记着。”  魏珩头皮一炸,心里闪电般划过不好的预感。她一口气卡住喉咙,几乎是失措地看了一会儿那叠纸,磕巴问:“这、这是……”  郝孟翻给她看。  ……  2012年7月5日  我鼓足勇气打电话给她,跟她说,我想吻一个人。  她却问我是谁。  我是谁?她竟然不知道我是谁。  有那么一刻,我想到了自杀。  2012年7月6日  我最终没有自杀,而是选择了救赎。  我再一次给她打了电话,我想,这次她再问我是谁,我就自杀,并带着她一起。  让人兴奋的是,她认出了我。  ……  2013年1月1日  今天是元旦节,我照例打了她电话,她没接。  我很生气,甚至想冲到她家里去,干/死她。  但最终还是忍住了,医生说我病情有所好转,要学会克制。  2013年1月2日  她接了电话,道了歉,并解释了原因。  我心情明朗了一整天。  2013年5月6日  我第一次想她说出了“干”这个字。  我早就想这么说,并想做。  2013年5月29日  我血液有点发烫,我想,那应该是想她的缘故。  2013年7月24日  我问她,我可以干她吗?  她说,支持你。  ……  支……持……你?  今晨记忆适时适当地浮现了出来,魏珩如被当头一棒槌,霎时懵了。  所以那些露/骨的话都是对她说的吗?  那她现在该是感恩戴德喜极而泣立刻表达要在一起的意愿,还是尖叫惊惶转身就跑再也不做朋友了呢?  两秒后,魏珩决定对自己的人生路途做出了抉择。她使劲推开郝孟,仓皇起身窜到公寓门前。  拧开门把的那一刻,她整个人被冷冰冰的风一吹,骨子蓬然炸开了前所未有的寒意。

第三章

  今天是情人节,我照例梦见了她。  医生说我只是有轻微的抑郁症,并不妨碍工作,只要注意调养身体、放松心情,就不会继续恶化。  可我却觉得,我愈发的病入膏肓了。  我像是中了一种无名无姓的毒,每天情绪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,脑海里除了是她还是她。从小到大,我从没有这样病态地迷恋一项事物。  起初,我不是没有尝试过治疗,我甚至克服心理障碍赴往美国,花了数万美金请求最好的心理医生为我分析症状。  但这些都没有用。  好比一个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人的罪犯,即使是请世界上最伶牙俐齿的律师给他辩护,都无力回天——当然,除非他是个精神病。  所以我觉得,我病入膏肓了。  我爱她。  上午十点,魏珩从梦中惊醒了过来。  她瞳孔微微张大,呼吸急促地靠在床头,满头冷汗地回想着刚才梦里的内容。  距离从郝孟那里回来,已经有一个星期了,可她还是会反复梦见那天的一切——郝孟黑而深沉的眼睛、陈设简单的房屋、厚重的A4纸……以及浸透心扉的低沉嗓音……  魏珩茫然又有点甘之如饴地想,她应该是中魔障了。  不过这魔障并不叫人讨厌——没有哪个女人能拒绝这样的深情,就算能拒绝,看脸的份上,也不会拒绝得太过。  总而言之,魏珩花了三天,想尽办法说服自己“草率动心不是一件丢脸”的事,然后忐忑不安地拿起手机,给郝孟打了这些天来的第一个电话。  ——是的,自从那天回来,郝孟就再也没联系她了。  “……喂?”对方接得很快,似是一直守在手机边,在屏幕亮起的那一刹那,就按下了接听键。  魏珩深深吸了口气,手指反复收紧又松开,直到牙齿不那么抖了,才轻轻地说:“是我。”  那边一片静寂。  两秒后,听筒里传来了少许衣料摩擦声,慢慢的,混进了一些奇怪的杂音,好像是人在极度欣喜之下的喉头哽音,过了一会儿,那哽音渐渐大起来,最后化为一抹低沉的哭声。  ……他哭了?  郝孟竟然哭了?  想象起男人流泪的样子,魏珩仿佛骤然被一道迅疾的闪电劈中,前所未有地傻了。  那一刻,她并没有觉得这个行为有多丢人,只是有点难以置信地在心里想:“有必要吗?不就是一个电话吗?至于哭吗?”  至于……她一打电话过来,就高兴成这样吗?  霎时间,她内心像是被悄然无声地埋进了一粒火种,然后在男人逐渐发沉的泣音中,陡然破土而出,揠苗助长般地燃烧起来,折出了几分阴暗、又说不出的欣喜来。  ——有人在为她哭,有人在想着她。  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人高兴了。  “每个人都是自私的,”在郝孟向她吐诉衷肠的期间,魏珩默不作声地想,“虽然他爱我,我并不爱他,但我想从他那里得到安全感,所以我决定和他在一起——他得到了我,我也有了我想要的东西,这是双赢的做法。”  “我是正确的。”魏珩催眠一般地想着,答应了郝孟小心翼翼提出的交往请求,依言搬了过去。  魏母知道魏珩找了个非黄金单身汉的男人后,顿时炸了庙,一下子给魏珩打了十几个电话,大有要操刀扑过来砍死这个不孝女的架势。  ……当然,这一切都在看见郝孟之后,没了声。  郝孟就像是为魏母量身定做的女婿一样,简直是乖巧到了她心坎里去,尤其那鸦羽似的一双睫毛,轻轻一扇,就能将她的魂给勾了。  不过,魏母仍是不可避免地生出了一丝忧虑——这么漂亮的媳……不,女婿,她女儿能拴住吗?  魏珩听后,把魏母拉到了她在公寓偶然发现的一间房间。  那是公寓内最里面的一间杂物间,门把手落上了不少灰,不过内里却十分干净,像是有人在经常打扫。  起初魏母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,直到看见了杂物间的一面墙。  上面贴满了魏珩的照片。  “您就放心吧。”魏珩微微笑着说。  魏母心里稍微放宽了一些,然而不到两秒,更觉得忧虑了……这样的女婿真能用吗?  很快,她就发现自己的担忧有点多余——魏珩和郝孟结婚了,并由郝孟出钱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,将魏珩的面子撑到了十足。  坐在台下,魏母既感觉欣慰,又有点说不出的不安,而这点不安在郝孟吻上魏珩的那一刻,陡然涨到了高点。  ……怎么会有男人这样伏低做小地吻一个女人呢?  唇触碰上的一瞬间,竟像在吻一片花瓣那样轻柔。  完全跟梦境没什么两样。  魏母不安地把这个想法告诉魏珩,后者依然只微微笑了笑:“您就放心吧。”  ——魏珩没有放在心上。  当然,随着时间的流逝,魏珩也确然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——例如郝孟没有请心理医生、他很少写日记的时候、他眼睛的深情偶尔会空白几秒……  魏珩直觉不想深究。  直到有一天上午十点,她照例从梦中醒来,发现郝孟已经起床了,而卧室外隐隐传来说话声,甚至夹带着几道女人的笑声。  那一道女人的轻笑声,就像是初春时节最美最婉约秀丽的花苞一样,半含半露地漏出一丢溜难以言喻的风情来,瞬间将魏珩的起床气煽到了顶峰。  她三下五除二套好衣服,鞋都没穿地跑到卧室门前,“咔嗒”一声,慌里慌张地打开门,刹那间楼下客厅景象跃入眼底。  郝孟叼着一支笔,吊儿郎当地坐在客厅茶几上,眼神要笑不笑地瞥着沙发上的女人,平时呆板乏味的五官此时显得邪气极了,就连猛地听见开门声,他都没有露出惊讶,只是颇为可惜地叹了口气,认命似的从茶几下来,抬头看向魏珩。  “——Good dream!”许久,他勾起半边唇角,相当混不吝地说,“这个梦做得怎么样?”

第四章

 今天是情人节,我照例梦见了那个人。  医生说我只是有轻微的抑郁症,并不妨碍工作,只要注意调养身体、放松心情,就不会继续恶化。  可我却觉得,我愈发的病入膏肓了。  我像是中了一种无名无姓的毒,每天情绪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,脑海里除了是那个人还是那个人。从小到大,我从没有这样病态地迷恋一项事物。  起初,我不是没有尝试过治疗,我甚至克服心理障碍赴往美国,花了数万美金请求最好的心理医生为我分析症状。  但这些都没有用。  好比一个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人的罪犯,即使是请世界上最伶牙俐齿的律师给他辩护,都无力回天——当然,除非他是个精神病。  所以我觉得,我病入膏肓了。  我要得到他。  魏珩看着改头换面的A4纸,眉头难以置信地紧蹙起来,干涩而僵硬地挤出卡在喉咙里的嗓音:“这是……什么?”  “你的日记啊。”郝孟说。  “我的……日记?”魏珩觉得玩笑真是开大了,这怎么可能会是她的日记?如果是她的,那日记中的“他”是谁?她从小到大根本没有喜欢过什么人,怎么会有这样深的执念?  魏珩:“不可能,你别骗我了。郝孟,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?”  郝孟嘴角弯了弯,两秒后偏过头,终于忍不住地笑起来,他一边笑,一边无法控制地耸着肩,像是听到了这个世上最好笑的笑话:“你都叫我‘好梦’了,还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吗?”  魏珩面色苍白,眼神跟鬼一样飘忽:“……到底……是怎么回事?你说明白,我听不懂。”  郝孟:“这个……真要我跟你说明白?有点不大合行规呀。”  不大合行规?  魏珩飘忽的眼神终于有了点神采,紧接着,猛然被一股尖锐的怒气席卷,刺激得她霍然起身,近乎是厉声连问:“——不和行规?什么不和行规?你是什么意思?说清楚!……你到底把我当什么?!”  郝孟压根不为所动:“病人。”  病人?  魏珩脑子骤然懵了,心里接二连三地闪过许多想法,最终不堪重负地跌在地上,一下子失去了解读语言的能力,傻缺透顶地重复:“……什么意思?”  “字面上的意思。”郝孟翘起二郎腿,剥开一颗戒烟糖含在嘴里,津津有味地抿了两下,才继续说,“你得的不是抑郁症,是重度精神妄想症。”  魏珩愈发听不懂了。  郝孟自顾自地说:“这玩意儿比普通妄想症要麻烦,也要‘鬼’一点。在碰见你之前,我一直以为能妄想出个人要杀自己,已经是妄想症中的巅峰达人了,你却前无古人地构造出了一个爱人。”  说到这里,郝孟顿了顿,低头对魏珩挤眉弄眼:“孩子,你病入膏肓了你知道吗?”  病入膏肓?  魏珩在心底反反复复地念了这个词好几遍,半晌得出一结论——他在放屁。  郝孟摇了摇头,浮夸地叹了一声,倒在沙发上:“看来你是不知道。”  魏珩忽然想起了什么,猛地站起来,近乎歇斯底里地瞪着郝孟: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!——你想离婚就直说!编这么一出骗谁啊!?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你是个心理医生,跟我结婚只是想治好我的妄想症,现在你发现我根本无药可治,所以你要跟我离婚了是吧?是吧!直说就是!这么拐弯抹角地是几个意思?!”  郝孟:“你猜对了一半。这种治疗法叫‘梦境重现法’,让患者的妄想与现实重合,从而找到切入患者妄想的‘点’,继而与患者进行沟通。”  魏珩完全不想再多听一句,整个人就如被踩着尾巴的兔子,眼睛完全通红:“——你就放屁吧!”  郝孟眉眼无奈:“我怎么会是放屁呢?”他一把拉起旁边毫无存在感的女人,亲昵地搭上她的肩,“喏,这是我的搭档李晓晓,国家一级心理咨询师。”  李晓晓抿嘴笑了笑,没说话。  魏珩还是不信:“狗男女。”  郝孟:“我跟她可没什么。”他停了停,又抿了一下戒烟糖,砸吧着嘴说,“你还记得那个电话男吗?——哦,他不是你妄想出来的,确实有这么个人。”  魏珩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盯着他。  “他跟你打了一年的电话,向你倾诉了一年的深情,你因此爱上了他。不过现实并没有这样狗血,他跟你倾诉的那个‘她’并不是你。于是你开始幻想。”郝孟说,“你幻想有一天他来找你,带着你脱离现实,为你构筑起你的理想生活——体面的婚姻,深情的爱人——我的职责,就是帮你重现它,然后亲手打破这个梦。”  魏珩怎么可能相信,但她此时已经无力搜寻其他更犀利的词汇,只能机械地重复:“放屁。”  郝孟:“信不信由你——啊,对了,由于是患者自行发现了治疗漏洞,所以治疗到此结束。钱我还是会收的,老公我是不愿意再扮下去了,你自己玩吧。”  魏珩:“神经病。”  郝孟眉头微微蹙了一下,似是被这句话所触动,但很快,他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,长腿不安分地抖了抖,哗地站了起来:“就这样,没什么好说的了,收费事宜明天我会叫专人来跟你谈——我先走了!”  魏珩有些气不过,胸口急促起伏了几下,额角青筋都爆了起来。她站起身,似是想追上去,然而在她抬起脚的那一刹那,有人突然拉住了她的手。  只见李晓晓对她微笑了一下:“不用追,他自己会回来的,先跟我谈谈吧。”她语气非常温柔,像是被温水浸润过的一般,连吐词都相当圆润。  魏珩顿时生出了一种碰到一群鸡鸭的无力感——压根没办法跟它们说人话。想了想,她冷冷道:“怎么?你也要跟我说我是神经病?”  “当然不是,我是来澄清郝孟刚刚说的话。”李晓晓温和地说,“他并不是我的搭档,相反,他是我的病人,患有非常严重的幻想症,至于病因,他对你说的那一番话就是答案。”  魏珩冷冰冰地说:“我不想跟你猜哑谜。”  李晓晓轻轻叹了一口气:“患者除有幻想症外,还患有十分严重的精神分裂症——他跟你打了一年的电话,向你倾诉了一年的深情,你却并没有因此爱上他,甚至要和比他差十万八千里的男人相亲,这让他十分受打击。至此,他分裂出了两种人格,一种执行原人格意愿,继续深爱着你,一种则排斥这种行为,将你视为爱他的精神病,他是那个愚弄治疗你的人。”  “他把他自己困进了一个封闭的精神世界,直到你今天发现了这个秘密。”  “不信你看。”  话音刚落,只听“咔嗒”一声轻响,公寓房门被人轻手轻脚地推开——郝孟果然回来了。他看见坐在沙发上的魏珩有些惊愕,随即温柔地弯起眼睛:“你醒了?”  与刚才判若两人。  魏珩眨了眨眼,看着郝孟秀美而深邃的脸孔,鼻尖突然毫无预兆地窜上一股酸气,像是心口骤然间被打开悲伤阀门,眼泪唰地流了下来。  郝孟愣了一下,立刻走上前,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手,心疼问:“怎么了?”  一旁的李晓晓神色怜悯地看了一会儿,几分钟后摇摇头,拿出随身携带的观察记录薄,旋开笔盖,分别在“魏珩”与“郝孟”名下,画了个小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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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字天书第2章

“你不是算命的吗?你就算一算我想要算什么?算对了我给你刷火箭。”

团团开始调戏。

弹幕也开心坏了。

“哈哈哈,团女侠做得好。”

“进退自如,还得是我团姐。”

“笑死了,我已经能设想到算命的人的心理阴影了。”

叶飞宇看着直播间突然飘起了很多的弹幕。

也明白过来,原来自己是被大主播给查房了。

于是他不慌不忙的说道:“容我掐指……如果我没有算错的话,姑娘您是想算一算您的榜一大哥是不是平安顺遂,身体健康?”

叶飞宇这句话说出来,直播间弹幕瞬间飘满了“666”

“情商拉满!”

“哈哈哈,笑死了,团团脸都被憋红了。”

“榜一大哥背后握着刀,笑着问团团:他说的对不对?”

团团一口气堵在胸口说不出来。

说他算错了?难道自己不想自己的榜一大哥身体健康?

“好吧,算你赢啦!”

团团服输,给叶飞宇刷了一发大火煎。

“看手相怎么收费?”团团不甘心被叶飞宇耍,气的要找回场子。

她在直播间说道:“兄弟们,看我今天当中戳穿他!”

叶飞宇说道:“看手相一架飞机,看面相一发火箭,看全相一发超火!”

团团咬牙切齿,又给叶飞宇刷了一架飞机。

接着她把自己的手掌伸给叶飞宇看。

叶飞宇只看了一眼,根本不用运功发动六字风水密学,就说道:“你是十一月生日对不对?”

她带着一个戒指。

戒指上是射手座的标志。

团团哈哈笑到:“错了错了!我是十二月!”

叶飞宇一点不慌:“我说的是阴历。”

弹幕也在刷。

“团总这波草率了,算命都是用阴历的。”

“啊哈哈,知识荒漠……”

其实如果团团是阳历十一月生日,自然也不会纠正叶飞宇。

这样一来,叶飞宇还是没算错。

这就是算卦相面的第一门手艺,开口术!

就是见人说人话,见鬼说鬼话。

“好吧,算你说对了。”团团不服气的说道。

你的属相是奇趾对阳支,属狗的。”

“啊……对。”

“兄弟宫开阔,你有一个哥哥对吗?”

“对!”

“头角峥嵘,父母健在,但是左角稍微倾颓,是不是最近父亲身体不太好?”

“啊对对对!”

“红鸾星入兑宫,你还没结过婚,但是刚分手不久?”

“啊!你!你简直神了!这你怎么算出来的?”

团团惊讶的嘴都张大了。

直播间弹幕也在刷:有点东西啊这个小道士。”

“真的算这么准吗?”

“全算对了?团总今天遇到高人了!”

“快刷火箭,看个全相啊!团总!”

团团在直播间也啧啧称奇,“中国地大物博,能人异士多得很啊。今天真是遇见好人了。”

叶飞宇这边,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团团的百度百科。

刚才他根本是在戏弄那个小丫头的。

团团直播间里也有聪明人,榜一大哥叫做“陈无敌”。

他发了条:“这家伙不会是去网上调查你了吧?”

团团一愣,这才回过味来。

“哈哈哈哈。刚才我也去查了,团总,我也给你起一卦吧!”

“哈哈哈,团总,你在小学时候,还获得过“金星杯”体操比赛二等奖呢。”

陈无敌打字道:“团总,让他给我算吧,他肯定什么都查不到。”

团团气的不行,于是一口答应下来。

又给这可恶的家伙刷了一发超火。

“这次你帮我水友算个全相!”

叶飞宇一愣,这小丫头没完没了了呀。

正愣神,一个视频接入的请求弹了出来。

叶飞宇接通后,一个男人的影响显现出来。

“小子,你就给我算一下吧!还是算的不准,我叫虎鱼封了你的直播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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